当时间开始流淌,猫头鹰从黄昏振翅,飞向黎明。
一切线性且稳定行径的时空在某一刻开始交汇,这就是“时间错误”的产生。
作为“时间错误”的白桦不能进行与当下时间应该进行的秩序相违背的行为。
时间错误的产生往往会由时间亲自抹杀,但存活状态良好的白桦显然成为了被疏漏的那一个。
但现在,她被时间注视着。
白桦做的最正确的事情无疑就是与周围的一些产生了千丝万缕的链接,这些因果综错的命运让时间很难从轨道中将她杀死。
但惩罚是逃不掉的。
“不要妄图违抗时间的意志。”赖活的声音失去情感,冰冷疏离。
“时间决定让你看看妄图违抗的下场。”
白桦捂着小腹,迷茫的看着四下的一片白。
“红叶家就是现成的例子。”
狂风吹过,白桦眯着眼睛抵抗,再睁开已经到了十三城最高的山上。
身边的白袍人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
白桦讶异的看着身边人,试探道:“赖活?”
“嗯。”白袍人点头,下意识压低了帽兜,指着前方“如果说,飞鸟的栖身之所是密林,十三城的脚下就是这涌动的群山。”
白桦第一次看见实体化的赖活,亲切之余还是有些隔阂。
“红叶家之所以稳坐十三城家主宝座,并非绝对的手腕,而是承担了抵抗时间的代价。”
白桦想离赖活近点,刚一靠近,双脚就被地下钻出的精神触手牢牢束缚。
“站在那里,别动。”赖活背对着她,看着群山涌动。
“因为这里曾经是龙的宝藏。在龙死后,它的尸体留在了蔷薇城,失去封印的的宝藏开始骚动。”
赖活向来路看去,一个执刀的妇人抱着女儿,痛苦的向山顶攀爬。
“来了,”白袍赖活退到她的身后,将眼前全部的景象展现在白桦面前。
“你说能救阿汜,”妇人声嘶力竭的冲着下方的深渊喊叫“阿汜为什么没有醒来?”
“她确实是好了一天不是吗?”岩石挤压的声音模拟出人声“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把她交给我,”岩石低声蛊惑“我能让她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妇人不愿意交出自己的女儿,连连后退。
“你在害怕什么?”声音明显急躁了起来“我能治好她,只有我。”
“红叶,把她给我,我能给你更优厚的条件。”
居然是红叶家的先祖。
妇人抱紧了女儿:“你从来没有遵守过契约,如果你要发誓,契约应该由我来撰写。”
“当然,”那声音听上去相当迫切“你来写,你要的条件,你随便写,我都可以满足。”
“只要把她给我。”它不忘补充。
红叶以叶为媒,割破手掌,血珠迅速向前窜去,一行行契约迅速成型,停留在红叶表面。
“你看看吧。”她一挥衣袖,将契约书呈现在岩石之上“可行。”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十三城里的疾病是我诱导的?”声音啧啧称奇“可以,都可以。”
它急不可耐粉碎着自己的身体,将碎裂的岩石抹在契约上。
山体剧烈的摇晃起来,无数黑气从深渊溢出,直接抢走了红叶怀里昏迷的女儿。
先祖红叶神色凄然,手中刀身泛起雷光。
白桦看着她的刀,明显没有红叶腰间的惊雷木那样带着带着时间沉淀的厚重。
可能是初代惊雷木。
白桦在心底暗暗推测。
谁知先祖红叶双手握刀,奔向深渊,直直冲着黑气包裹的女儿斩去。
白桦摸了摸脸颊。
先祖红叶与她擦肩而过时,眼角的眼泪被黑气吹散了溅开去,有一滴就落在她的脸上。
只见她高举惊雷木,咬着牙,用力将刀向女儿心口扎下去。
“如果她当时杀死自己的女儿,那么就不会有红叶家千百年背弃契约的诅咒。”白袍赖活在白桦身后解释。
白桦看向挥刀的女人,喃喃道:“她没有杀掉孩子。”
“但她杀死了红叶家千千万万家主的女儿。”
沱汜睁开眼,向先祖红叶伸出手,含糊道:
“妈妈。”
惊雷木锵然坠地,先祖抱紧了自己的女儿。
“阿汜……”她声音颤抖“阿汜啊……”
“妈妈,我好饿啊。”沱汜歪着脑袋看着她“好饿啊。”
“我们回家……”
妇人握着女儿的手,二人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看到沱汜手上的枫叶了吗?”赖活指向那对母女。
“嗯,”白桦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我在红叶和千禾手上都有见到过。”
“那就继续往下看。”
赖活挥手,翻页似的,涌动的山脉停止,高山猝然坍塌。
红叶家回廊拔地而起,白袍侍女捂着手尖叫着跑远,血珠坠地,只要踩上去,就是一步一个血脚印。
白桦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先祖拎着惊雷木,颤抖着指着咀嚼着侍女手指的沱汜。
沱汜咽下手指,舔了舔嘴角的血,空洞道:“妈妈,我饿。”
很显然,这个异化的女孩已经是融合了其他的怪物,不再是先祖红叶的女儿了。
“妈妈,为什么拿着刀呢?”她僵硬的歪着头,眼睛空洞无神“是要像那天一样杀了我吗?”
先祖的桌案上堆满了请求杀死沱汜的信件。
白桦随便扫了一眼,全是“被恶龙附身的女孩”“魔鬼”“罪恶之人”的字眼。
白桦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你再可怜她们?”白袍赖活从鼻腔中溢出一声冷笑“她们是时间的错误。”
“沱汜的生命已经超越了普通人,而她”赖活看向先祖红叶“她的罪恶和她的名字笼罩着整个家族,一代代蔓延下去,直到现在。”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白桦相当不适应眼前陌生的赖活“错误的源头不是她们。如果龙没有死,或者宝藏不存留在这里。”
“她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母女。”
赖活在帽兜的遮掩下勾了勾嘴角。
先祖红叶将系着红绳的木铃拴在沱汜的手腕。
“跪下。”她声音颤抖。
“跪下!”红叶高举木铃。
白桦看着二人撕扯的僵持。
明明是血脉相连的母女,最后竟然落得这般泥泞的死局。
(开了本新书,有兴趣可以看看(那是写着玩的,放飞自我的拙作(后续应该还有,一些东西终于忙完了,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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